学校离家不远,步行最多也只需要三十分钟。
盛高虽然不是最一流的,但也是这里小有名气的高中。每年有不少学生考入名牌大学,所以这所学校一直是广受赞誉的。不过,也因此,历届高三都承受着很大的压力。
但这里毕竟是小城镇,高中不多,所以盛高也是良莠不齐,而我就是在中间游移的角色。
走在去学校的路上,我又想起了那个在我家的人。又留她了,我也真是的。唉,今后怎么办?
“哟,阿斟!在考虑什么大事啊?这么苦大深仇的脸。”
“啊,有吗?诶?阿翔,你怎么会这么早?平常不是第一节课预备铃响才进教室的嘛。”
“说什么哪,偶尔的呀。今天我啊,可是特地早起哦,还冒着大雨,赞美我吧!”
“嚯,真~早,太~厉~害~了。”
“什么口气嘛,你这家伙。”
和我对话的是我的好友,凌翔。他与我一般高,五官还算得上端正,皮肤略黝黑,看起来很精神。他和我是同班同学,虽然有些油腔滑调,故作夸张,但基本上是个好人。凌翔家离学校很远,但这不是迟到的原因,都是他爱睡懒觉导致的。
在学校,和我关系较好的还有区区和唐娜。唐娜和我也是同班,不过,区区是隔壁班的。
“雨小了不少啊,刚出门时可不得了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真是阵雨啊!
“早上好~阿斟,阿翔。”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,回头看去,撑着伞微笑着的正是唐娜。
“哦,早上好。“我和凌翔齐声喊道。
“哇,阿翔今天真早啊!”唐娜说道。
“是啊,厉害吧。早起就是好,不用跑,不会累死人。”
“是啊。”唐娜笑着回应道。唐娜是个开朗又美丽的少女,喜欢扎一个高马尾。她总是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,很有感染力,身边也总能聚集很多人,而我却不行,这令我很羡慕。
唐娜身后不远处撑着把大伞,向我们点头致意的正是区区。其实他叫区任(ōu rèn),只是第一次见面时被凌翔误读成qū rén,所以大家就戏称他为区区。区区长着一张不错的脸,还戴着一副眼镜,看起来很斯文。与唐娜相反,区区是一个内敛的人,话很少,给人感觉很沉稳。不过,听说他在唐娜面前话不少。
区区和唐娜是青梅竹马,从小一起长大。他们俩在一起时的感觉就像老夫老妻一样平淡又互相关心体谅着。他们应该是互相爱慕着吧,同学们都是这样想的。
“不知道今天学校会怎么解释啊?”凌翔话题一转。
“随口带过吧,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了,每年学校都会发生。”唐娜说道。
“什么事情啊?”
“诶?你不知道吗?”凌翔惊讶道。
“啊?不知道什么啊。”
“其实啊,其实啊……”凌翔没说完,唐娜就抢先说道,“周五傍晚的时候,一名高三的女生跳楼了。”
“啊!!怎么会。”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有人……唉,真是的。
“真狡猾,唐娜,竟然打断我。”
“交给你讲,不知道会故弄玄虚到什么时候才讲完。”唐娜道,“阿斟那天走得太早了所以不知道,不过竟然没人告诉你。”
“你不就没告诉我嘛。”
“我想阿翔肯定会告诉你的。”
“我觉得唐娜会说的,就没……呵呵。”
你们真是……
不过,今天区区竟然没有和我们一起讨论,默默地站在一旁。虽然他本就是这样的人,可是今天尤其沉默,似乎很消沉。
唐娜没注意到吗?
还是……
算了,不管了,他们会自己解决的。
就这样,我们到了学校。唐娜说的没错,早读时,班主任就过来就这件事说了几句,让我们不要谣传八卦。
课间,唐娜走到我身边,“你还好吧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刚才课上,你不是昏昏欲睡吗。昨晚没睡好吗?”
“诶?你怎么知道,老师都没有发现呢。”要不是课上凌翔被老师发现睡着了,老师大吼一声,我都醒不过来呀。坐于我斜前方的凌翔,真是太感谢你了。话说我和唐娜虽是同一排,但相隔两列呢,她怎么会知道我打瞌睡啊?真奇怪。
“哼,我就是知道。你下次可要小心哟!”
“好,知道了。”
“哦对了,阿斟,这周末有空吗?”
“应该没什么安排,什么事啊?”
“其实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有人插嘴道,“喂,喂,你们知道吗?跳楼的学姐是尖子班的哦!”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凌翔,一副知晓了绝世大秘密正欲吐露的神情。
“哦,那又怎样。”
“没考好所以跳了?”唐娜问道。
“No!我打听到她的成绩一向十分优异,这次考试也考得很好哦。”
“那是为什么?”
“难道是感情纠纷?”
“不会吧。”
“这倒不清楚,不过她班上的同学说她最近一直郁郁寡欢,心事重重。”
“有什么一直困扰着她,承受不了就想轻生吗?”
“大概是这样吧。”
到底是什么困扰着她以至于她不堪忍受跳楼呢?
“对了,你们讨论了那么久,我还不知道她本人现在怎么样了呢!”
“哦,她呀,她……”
“还没有脱离危险。”忽然有人抢在凌翔前面说道。
抬头看去,一个身材高挑的短发美少女站在身旁。
她是我们班的班长,为人严肃认真,工作尽心尽责。
“啊?班长!”
“之前老师都说过了,请你们停止这个话题的讨论。”
“是。” “哦。” “好。”
班长离开后 我不禁感叹道:“不愧是班长,消息真灵通。”
“我也知道她还没脱离危险,可恶,又被抢先了!”
“谁让你说话不干脆呀,没用的人!”唐娜笑着说。
“哼!”凌翔故作生气状,不过我们都知道他并不真的生气。
“好了,不要感叹了,准备下节课吧。”唐娜故意提高音调,提醒我们。
“哦” “恩。”
希望以后这种事再也不要发生了。自己的人生还未开始,便结束什么的,太可悲了。
中午吃完午饭后,唐娜说要找什么书强行拉我去图书馆。
“这种事叫区区不就行了。”
“小任有事嘛,而且你眼力好。”
“一般般了。什么书啊?”
“世界语言文字方面的。”
“啊?你研究这个?”
“别管了,找找吧。”
“哦。”
没想到唐娜竟对语言感兴趣,是想把自己的名字用各种文字写出来吗?Donna?
“语言,语言……啊!找到了!”一高兴,我竟然大喊了出来,都忘了这是图书馆了,一定会被人骂的。
“太大声了,阿斟!”
“不好意思,额呵呵!唐娜,这边。”
“好。”
“有你要找的书吗?”
唐娜仔细地用手翻找着,一边找还一边在嘴里嘀咕着。
她那样子就像找骨头的小狗一样,很是可爱。
趁她还没找到,我也随手翻了起来。西夏文、女真文……梵文、悉昙文…… 希腊文、亚美尼亚文……
“太好了,找到了。”唐娜兴奋地说道。
“那就好。”
抱着厚厚的一本大书的她,笑着看向我道谢:“谢谢你,阿斟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
和唐娜一比,家里那来路不明的丫头可真娇小啊!唐娜大概165不到一点,那丫头比唐娜好像矮了半个头,155差不多吧。
“额,阿斟,周六能一起去河边的那个公园吗,那里要举行很热闹的活动。”唐娜好像找的很累,脸都涨红了。
“我不是很感兴趣,你就和区区两个人去吧。”
“你不能~也去玩玩嘛?”
“不用了吧。”
“是,是嘛!”唐娜好像有些失落,微低着脑袋。
不要这样嘛,打扰你们多不好啊。
“那算了,回去吧。”唐娜莞尔一笑。
“哦~哦。”
终于到放学时间了,今天我的心可是一直悬着。
给唐娜凌翔打了声招呼后,我就赶紧离开学校了。
天仍是阴着,不过雨好像又小了不少,万幸万幸。
虽然昨天至今早都安定无事,但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那丫头啊!还是赶快回去再说吧。
今天还真是事多啊!
“啊!” “啊!”
撞到了一个人。
与其说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人,不如说是对方想我撞上来。
定睛看去,是一位年轻的女性。
黑色的大卷长发,面容秀丽,身材纤细。
特别是一双凤眸甚是吸引人。
深色外套里是一条鲜红色的连衣裙,感觉故意穿的很成熟的样子。
“哎呀,不好意思,撞上你了。”
“哦,不,是我不好意思。”
“你真是谦和善良的孩子啊!现在都不多见了呢!”
“不,没有,你过奖了。”
“呵呵呵……”眼前的这位女性轻笑起来,“真是认真啊!我和你开玩笑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是盛高的学生吧!”
“是的。”
“高中生喜欢到咖啡店坐坐吗?”
“啊?”我因这话题转换得过快而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我啊,在公园附近开了一家咖啡店。平时没有多少人来,这让我很困扰。如果能多些人来坐坐该多好啊!”美丽的女性用手玩弄着卷发,一副请求帮助的样子看着我。
“我不清楚高中生喜不喜欢……”
“总之,好心的孩子,请你多叫点朋友同学来我那坐坐吧!对着林间公园大门口的那条街上,有我开的咖啡店。”
“可,可是我……”
“拜托了!”
“我……”
“那就这样子,再见喽!”
我还没说出话,她就挥手快步走开了。
这过于快的发展令我呆立当场。
我真怀疑她刚才撞上我是故意借此来打广告的,嗯!很有可能。
不过,真是位奇妙的女性啊!
“我回来了!你还在吗?”
“在哟。”少女坐在沙发上貌似很悠闲地看着电视。
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安心的感觉,真奇怪。
“哦,对了。中午时,我泡了你的一包方便面,不介意吧。”少女回头看我。
“那没什么,是我没给你准备午饭导致的。 啊!”
“怎么了?又生气了?”
“急着回来什么都没买。”
“是嘛,又是喝粥日啊。”少女失望地看着我。
“可以叫外卖的。”
“真的。你太好了。”少女两眼的光芒是那么刺眼。
我叫了匹萨外卖,那丫头好像饿了十几天一样,把匹萨最大限度地塞进嘴里,嚼三五下就咽下去,然后喝口水继续吞咽。你是蛇吗?吞咽这么多,打算靠这些营养撑几天啊!吃得如此豪爽的人类,我还是头一次看过。
托这丫头的福,匹萨我只分到半块,今天果然还是喝粥日。
晚上七点,这丫头准时收看着新闻。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了。
这丫头总是表情很少,就算有表情时也只有细微的变化,只有一直关注才能知道她的感情变化。莫非是面瘫?
为什么她的家人会置她不顾呢?
明明都帮她挂号了呀?
难道说真是其他好心的人?
“唉,又是这样,果然什么都没有。”坐于沙发上的少女轻声抱怨道,忽然回头看向我,“你怎么了,一直愣在那。”
“没有,我看新闻。”
“看新闻?”
“真的是在看呢!”
“嗯……”一副不信我的样子。
“不要不相信我,我的双眼视力怎么说还是有4.9呢!”
“你这么一说反而欲盖弥彰了。在我眼里,4.9和4.0没什么区别,都在5.0之下。”
“区别大着呢,几百度的区别呢!诶?这么说,你视力5.0呢?”
“怎么可能,就算天天吃马兰、鱼眼、鱼油也保持不了那么好的视力,我只有4.8而已。”
“那还鄙视我?”
“哼!没有5.0的家伙永远别想在天空飞翔。”
“在说什么呢?”什么飞翔,和视力有什么关系?哦!是说飞行员吗?这丫头有这么执着于视力,难道想冲上云霄?
“我反正没有立志过要当飞行员。你很像吗?”
“是我的憧憬的职业。从小仰望蓝天时,就很希望自己能在那里,俯视着大地。所以十分羡慕鸟儿,对能像鸟儿一样飞翔的人很是向往,那就是飞行员。不过早就不可能了。”
从话中我感到了这丫头淡淡的忧伤,是嘛,不能实现了,真是可惜啊!
“好了好了,不要纠结于此了。说点别的吧。”
“还不是你起的头。对了,你小子,到底有没有家人啊?昨天糊弄了我大半天,就是没见着真人。”
“骗你的啦,父母已经不在了,只有一个姐姐。”
“姐姐啊。”好像很受触动的样子,那丫头意味深长地叹道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啊,没什么。你父母是……”
“他们是出,啊!我为什么要告诉你。”差点就把一切都说了,好险好险。
“是啊,你不需要说。”没有生气,真少见呢!
“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为什么不把情感写于脸上呢?”
“你是问我为什么不会笑、不会哭吗?”理解得真快。
“额,是,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因为不会啊!”
“啊?”
“我是个没有情感的怪物,没有笑和哭的能力,就像个人偶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?”完全不能理解啊!可是,说着这话的少女顶着一张玉脸,眼睛里却流露着无限的哀伤。这不是假的,表情可以装,但眼睛不会骗人。
而且,从昨天到现在,我都没见她笑或哭过,连大的表情都没做过。
“我啊,从出生起,无论多么令人开心的事,都笑不出来;无论多么悲伤的事,都哭不出来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子?”
“就是这样子啊!小时候,一直佷疼我的奶奶生病去世了。在葬礼上,大家都在哭,可是我怎么也哭不出来。明明是很喜欢的人,却连为她流一滴泪都做不到。亲戚们都把我当怪胎,总是对我投以异样的目光,话也不和我多说。父母也带我去看过很多医生,却都查不出原因。医生最多就只能归结于精神上的原因。父母后来大概也放弃了吧。
在我记忆中,没有同龄的孩子会和我玩,他们都把我当另类。只有芫姐姐,只有她会陪伴我。她是个正常的会笑会哭的孩子,很讨大人的欢心,比我这个怪孩子好得多。她对我也如亲姐姐一样,我也很喜欢她。不管怎么样,有芫姐姐在我就很安心。
在学校里,我只能尽量不和别人说话。我害怕被他们知道我不会哭笑而嘲笑我,把我当怪物。不和别人交谈的话,他们最多把我当成是孤僻生冷的同学,比被当做和怪物好得多。
怎么样?你懂了吗?”
“啊?啊。”太过伤感以至于我都感同身受了。如果这是真的,那太不公平了。
等等,有哪里不对?
哪里?她这番话有很强的违和感!哪里呢?
啊!!!!!!!!!!!
“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?为什么还记得这么多!太不合理啦!”
“我记起来了。”
“这么快!”
“嗯,就是这么快。”
不科学啊!失忆什么的不是会过很久,靠大家齐心协力把记忆慢慢找回来的嘛!
“你在耍我,是不是?”
“没有,只是记忆的片段差不多拼凑起来了。”
“啊?可是……”
“昨天很混乱,但今天定下心来,大部分记忆就慢慢回来了。
“大部分?”
“嗯,还有一些,关于最近的,想不出来。”少女沉静地吐出言语,不急不躁,是说谎呢,还是陈述事实呢?
“你不会信吧!”
“我,你叫我如何信你啊!一会儿一个说法。还有,既然你大部分都记起来了,就可以回自己家吧!”
“我家,家里……”反复重复着这几个字,她竟然微微颤抖起来,眼神不断游离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不知道怎么,想起家,就,就……哈,哈,哈……好怕,有什么……哈,哈……”
少女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,脸色惨白,双眸失去焦点。
有什么可怕的事情,在她家里发生过?而她现在,好像又回到了那里。
“喂,你醒醒,喂!”我摇动着她的肩膀。
她好像没听到我说话,抱着头呢喃着。
我不禁更用力地摇着她,“喂!喂!”
“……”
“快醒醒!”
“……”
“快回来!不要再想了!”
“……啊!”似乎是回过神来了,她喘着气,双眼也有了焦点。
“没事吧?”我端了杯水递给她。
“额,嗯。”她呷了口水,渐渐平静下来。
似乎是真的发生了什么。
不管她失忆与否,我都要好好看着她了。
就像是一碰就碎的纤细制品,那丫头,意外地很脆弱吧!
过了一大会儿,她算是完全缓过来了。
我坐在一旁,向她说道:“我,我还是……没有办法完全相信你。”
“你可以试试啊。”
“啊?”
“我会不会笑、会哭。”
“哦。你怕痒吗?”
“应该怕吧,怎么了?”
那我就试试了。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的腰伸出手,伸出手挠她。
那丫头好像真的怕痒,浑身抖动起来并且迅速离开我。
可是,她真的没笑。
别说笑,脸部任何一处都没有动过,好像头和身体不是连着的,收不到痒的指令。
她说的是真的!
真的是如此。
真是意外。
她也是个孤独的孩子。
我不曾想到她会有这样的童年,与她相比我不知要幸福多少。至少我的童年家人都是在身边的,没有什么隔阂,什么怪疾。
这个丫头真是有够奇怪的。之前都没对我透露过她的任何信息,每次问都支吾其词,今天却忽然告诉我这么多秘密。
真是个神秘的少女,难以理解的少女。
“怎么样,信了吗?”
“嗯,信了。但是为什么要告诉我?”
“因为,因为我想说出来啊!能有人倾听这一件事,太难得了。”
“是嘛。 额,你还有什么悲伤的事,可以告诉我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现在,以后,以后不管多久,不管多离谱,我都会安静地倾听的。”
少女的眼中闪过一道光,轻微地摇了一下头。
“不用了,反正没几天我就会走的。”
“诶?”
少女忽然说沉默下来,双手抱膝坐在沙发上,头紧磕着膝盖,那头乌黑长发倾泻下来,遮住了她的侧脸。
这时的她会是什么表情呢?
不,什么大表情都不会有。
所有的情感都埋藏于心中,一直积压着,积压着,然后变质,在心中的无底洞里腐烂发臭。这份无奈与忧伤,总是不经意间从眼神中流露出来。
少女保持那种坐姿已有半个钟头了,长发散在她身上微微拂动全身好像也在微微颤抖。
“喂,你怎么了?”
“……”
“喂。”
“走~走开啊!”
“到底怎么回事,忽然……”
“你好烦啊!别烦我!”甩开长发,一张胀红的脸显现在眼前。
“喂,你不是生病了吧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。”
“哇,这么烫!发烧了。昨天一整晚就那么躺着确实很容易生病啊!”
“哼,我就喜欢。”就算发烧了还是这倔脾气啊。
“好了,随你。不过都发烧了,你快去躺着吧,不要死撑了。”
“没事的。”那丫头双手撑着额头,好像很难受,但还是逞强。
真是个倔丫头。
“不行,快给我去床上躺着。算我求你了,大小姐。”
“我哪有床啊?是叫我睡沙发吗?”
就算生病了,还抓着我不放,你真够可以的。
“大小姐,当然是躺在真正的床上了。我的床提供给您歇息,您看成吗?”
“那~那还差不多。”
很不客气地躺在我床上的那丫头,拉起被子把自己埋在里面,只露出一点透气的地方。仿佛她才是主人,一如往常地在自家床上歇息。
我给了那丫头消炎药吃,吃完了她又拉起被子睡去了。
今晚,这间房间真正的主人,也就是我,沦落到只能睡沙发。
家里当然还有房间。
但之前提过,那间剩下的也是唯一的房间,它的主人,我的老姐,在临走之前把门锁了起来。钥匙只有一把,而那把钥匙随着老姐一起出差去了,我没有可能打开那间房间。
所以,我只能……
本以为今晚一定睡不好,可我偏偏又一觉睡到大天亮。
我真是不得不佩服我自己,不管在哪什么情况都能睡着,那些失眠患者一定嫉妒死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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